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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PARO 

!!注意!!
​▲本PARO為架空世界,內有大量依創作者本身喜好而加入的元素,中西日式、古典、科幻、軍人、幫派都有,請硬核考據黨慎入。
▲架空世界的五條與原作的強度和經歷有出入,所以個人有做了一些性格上的調整,請三思後再閱讀。

▲有意識流微車,無法接受五條悟R18的也請繞道。

▲OOC不可避免,但是已經有盡量貼近角色描寫了,如果對角色塑造上有無法接受的部分請私下告知我或是直接離開,非常感謝!

▲未來會掉落前篇&後篇但時間未定。

​如果沒問題的話,以下正文開始。

  「我們回來了!」

  隨著玄關那傳來大門打開的聲音,還有鈴音有精神的大嗓門,正在擦拭餐桌的九號放下了手中抹布,準備前去迎接歸來的姐姐和主人。

  她才剛摸上門把,外頭便傳來女孩異常慌張的驚呼。

  「等、等一下……主人你為什麼脫衣服……呀!?放我下來!小九救我!」

  鈴音拼命地呼喚九號去救她,但是九號只是冷靜地打開門,只見地上散落了男式的大衣、西裝、圍巾、帽子還有領帶。

  九號把目光移到了那些衣物的主人,也就是五條悟身上,他身上只剩下鬆了好幾顆鈕扣的白襯衫還有和凌亂的上半身不同,看上去格外整齊的西裝長褲。

  五條肩上扛著不停掙扎的鈴音,就這樣往主臥室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還能聽到鈴音不停向她求救,但是九號知道,在這間屋子裡主人才是最大的,姐姐的話只能放在主人之後,而且就算任何人都有可能傷害姐姐,只有主人絕對不會。

  當五條經過了正在等待他吩咐的九號時,他不忘對她說了一句。

  「不必準備晚餐。」

  說完這句話後就又繼續邁開腳步往臥室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句話表面上是告訴九號不用準備晚餐,但九號明白五條的意思其實是「不要來打擾我們」

  起因是五條過去每一次在辦「正事」時都被她的晚餐提醒給打斷,他忍無可忍後設定的新指令。

  目送主人的背影消失在長廊後,九號默默地將地板上的衣服都撿起來拿去清洗,回到廚房把準備好的食材做保鮮處理放回冰庫。

  因為「不必準備晚餐」所以她回去把擦到一半的餐桌給擦拭乾淨後,就準備回房「充電」

  在走回自己房間的時候,路過了主人和姐姐的主臥房,這才發現臥室的房門並沒有關好,從裡面傳出了男人隱忍又克制的低喘還有女孩如泣如訴的嚶嚀,不可避免的還有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水聲。

  一般人可能會連房門都忘了關緊張地快點離開,但一開始就是以兵器用途製造出來的九號沒有被設定相關的知識,哪裡知曉主人和姐姐到底在做些什麼,十分體貼地幫他們把房門帶上,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似乎還能聽到鈴音驚嚇的哭聲。

  而臥室裡的兩人並沒有因為這關門的聲響而停止正在做的事,女孩抱緊了五條的脖子,用小小的虎牙發洩不滿似地啃咬他。

  「嗚嗚……主人……」

  「不是主人。」

  「……悟。」

  聽到她乖乖改口喊他名字,他才放輕了動作,獎勵似地吻上她嬌嫩的雙唇。

  鈴音嬌小的身軀只能艱難地承受對方的愛意,他有力的侵占帶來令她上癮的疼痛,四肢百骸彷彿觸電一般酥麻使人瘋狂。

  她將五條悟當成救命的浮木一樣緊緊抱著,在足以讓兩人溺斃的欲海中載浮載沉。

  女孩睜開盈滿淚水的茜色眼眸,她的眼中唯一倒映出的,是深愛的他沉淪於自己的身影。

  她可以什麼都不需要,甚至可以捨棄除他之外的所有一切。

  只要她愛的人也同樣愛著她,這就足夠了。

  ☀︎︎☀︎︎☀︎︎

  一早陽光透過窗簾灑落在床頭,半夢半醒的五條下意識想抱緊身旁的女孩結果卻撲了個空。

  發現了身邊的她消失不見,他瞬間驚醒從床上坐起身,看了一眼時鐘才早上六點。

  鈴音這個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甘願起床的女人,居然會比他還要早起,他有點心虛是不是昨晚他太過火,讓鈴音一氣之下連夜離家出走了。

  五條再三確認她不是被棉被山給淹沒了後,他馬上穿好衣服準備尋找那不省心的傢伙。

  他把整個屋子都掀了也找不到鈴音,想著要不要問看看九號鈴音去哪了,才發現九號還在「充電」根本沒法回答他。

  五條深深地嘆了口氣,嘴裡碎念著「真是個麻煩的傢伙」心裡卻還是免不了感到擔憂。

  在這個時間點,如果被有心人綁走了她,他無法保證自己是否能為了大局為重而不顧她的安危。

  幸好在他離開宅邸走到巷口時,就看見那抹嬌小的身姿正在常去的包子專賣店門口探頭探腦,五條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總之心中的大石頭是暫且放下了。

  「唔……今天該吃奶油流沙包還是豆沙包呢?還是難得吃一次肉包……饅頭好像也很香……還是全部都來一顆?」

  鈴音盯著還蒸籠裡的包子苦惱著,此時老闆又搬出一個大蒸籠,打開後裡頭是有著金黃色澤的黑糖饅頭。

  「小鈴音今天要不要來點剛出爐的黑糖饅頭?還熱騰騰的哦。」

  老闆熱情地招呼鈴音,她看著那些冒著熱氣金黃飽滿的饅頭,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我、我要!老闆請給我十……」

  「老闆給我四個黑糖饅頭。」

  「好的,五條先生和小鈴音稍等一下!」

  五條突然出現拍了拍鈴音毛躁的腦袋。

  他及時阻止了失心瘋的鈴音點了一堆根本吃不完的饅頭,他還記得曾經讓鈴音自己去買包子,最後的下場就是兩個人對著吃不完的包子大眼瞪小眼,而且善後的永遠是他,回想起來簡直是個惡夢。

  「主人?」

  鈴音驚訝地望向五條,似乎沒想到他會來找她。

  陽光讓本就長得精緻的他看上去比平常更加炫目迷人,今天的他沒有戴著墨鏡遮擋那雙蔚藍雙眸,鈴音就這麼呆呆地看著他。

  在鈴音的認知裡,五條悟的一切是世上最美麗的事物,包括那雙比大海還要神秘的眼眸。

  鈴音看過他再不同情緒下,那雙眼眸也會有著不一樣的風景。

  他平時有些慵懶的樣子像是晴空萬里下平靜無波的湛藍海洋。

  在面對必須制裁的敵人則是狂風暴雨下的驚駭巨浪,只一眼就能使對方恐懼得無法動彈。

  而她最喜歡的是像現在一樣,彷彿被和煦陽光曬得暖暖的清澈海水一樣,乾淨又純粹帶有溫度的眼神,讓她無法自拔的迷戀於此。

  她想起了昨晚他也是用這雙眼睛看著她,那時候是充滿掠奪和佔有的慾望漩渦,將甘願自投羅網的她永遠捲入他的懷抱。

  想到了昨晚的情景,很少會害羞的鈴音難得地感到不好意思,不著痕跡地偏過潮紅的臉蛋不讓五條看見。

  五條馬上就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但也沒說破。

  看到她因自己而害羞這個事實,讓五條倍感愉快,昨天那些讓他煩躁的人事物現在想想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好勒,這是您的四個黑糖饅頭。」

  老闆將紙袋裝的饅頭交給五條,他付了錢,牽起鈴音的手便離開。

  一邊走鈴音就直盯著那袋饅頭,垂涎三尺的貪吃模樣相當可愛。

  「妳今天怎麼那麼早起?不累嗎?」

  他問出從剛才見到她就想知道解答的問題。

  「唔……因為尿急……起床上了廁所之後覺得肚子很餓就去找吃的,可是家裡沒有東西吃……。」

  女孩有些委屈地說。

  昨晚他們也沒在外面餐廳用晚餐,回到家也讓九號不用準備晚餐就直奔主題,也難怪貪吃鬼轉世的鈴音會餓到出門覓食。

  「下一次直接喊我起床就好了,現在這種非常時期別自己亂跑。」

  「嗯!」

  回想起昨天晚上,確實是他有些失控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那樣毫不節制地要她。

  照理說經過昨晚她不應該像沒事人一樣還能蹦蹦跳跳,直到五條瞥見她有些不穩的腳步,才知道她只是在逞強。

  雖說是在巷口,但走回家還是需要一段路,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拉著女孩就往一旁走去。

  因為已經偏離了回家的道路,鈴音有些疑惑地問。

  「主人我們不回家嗎?」

  「我可不想等等要背著妳走。」

  他們在一幢低調且不算大的洋房前停下,五條一屁股就坐在了洋房前的白色石階上,然後擺了擺手示意鈴音坐在他身旁。

  兩人並肩坐在石階上,五條從紙袋裡拿出了還熱呼呼的黑糖饅頭遞給鈴音。

  「嘖,老闆是用岩漿蒸的饅頭嗎?也太燙了。」

  「要熱呼呼的才好吃啊,主人真是不懂享受……阿阿阿好燙好燙好燙!」

  鈴音一邊誇張地將饅頭在手中拋來拋去,最後把饅頭丟回去五條手裡,然後對著自己的手指吹氣。

  「妳這個誇張程度不去當搞笑藝人真是埋沒了。」

  雖說是真的很燙,但五條還是覺得她的反應太過浮誇了以至於有點好笑。

  「人家可是貓手呢!」

  「貓妳個頭,給我拿好別掉了。」

  他重新將饅頭放回她小小的手心。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想法駁回。」

  五條聽都沒聽完就直接打斷她,他想反正一定是什麼「讓他吹一吹就不燙」之類的無聊套路。

  「你連聽都還沒聽呢!」

  「一定是要我吹之類的無聊想法。」

  鈴音一臉不服氣的表情,完全就是被講中了的反應。

  「被我說中了吧。」

  「哼,主人真是不懂情趣。」

  她將氣撒在了手裡那顆饅頭上,把它當成五條的臉頰狠狠地咬了一口。

  看著這樣憤憤不平的她,五條就回想起某天自己的臉頰被睡夢中的鈴音當成包子咬的記憶。

  他在心裡為那顆饅頭默哀三秒鐘,隨後就拿出自己的那份吃了起來。

  期間兩人都默默地吃著饅頭,饅頭淡淡的黑糖香氣在兩人之間飄散著,微妙地形成一種甜甜的氛圍。

  饅頭的大小說小不小,說大呢也只是五條能輕鬆吃掉兩個的份量。

  可比起必須花更多時間咀嚼才能嚐到麵香和黑糖滋味的饅頭,五條還是更喜歡吃奶油流沙包那種馬上能咬到香甜內餡的包子。

  兩顆饅頭最後他剩下了半個就不再繼續吃了,望著晴朗無雲的天空在思考著什麼。

  風和日麗的天氣,陽光甚至可以說有些刺眼,五條卻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要變天了。」

  身側的女孩明顯怔了一下,接著又繼續啃著手中饅頭。

  「嗯。」

  「會害怕嗎?」

  五條將手裡的饅頭撕成了一小塊丟在面前,分給眼前有著潔白羽翼的鴿子一起品嚐。

  「有主人在,沒什麼好害怕的。」

  她將剩下幾口饅頭塞進嘴裡吃掉後,然後非常順手地拿走了五條手中那一半的饅頭。

  「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沒什麼好怕的。」

  「妳可以不要一邊說著這種話一邊搶走我的早餐嗎?」

  「@&@?!&@&@!?」

  「妳給我把東西吞下去再說話。」

  女孩乖乖地咀嚼嘴裡的食物,吞下去之後開口說。

  「人家還沒吃飽,給鴿子吃太浪費了!」

  她剝下大概半口的份量交給五條。

  「主人要餵鴿子的話,這些就夠了。」

  「真不知道要說妳大方還是小氣。」

  他拿著那半口的饅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照著鈴音的意思拿來餵鴿子。

  「主人,我想喝紅茶拿鐵。」

  「給妳錢自己去買。」

  五條二話不說便拒絕幫她跑腿。

  「……主人是不是還在生氣啊?」

  「我?怎麼會,我看起來像還在生氣嗎?」

  「很明顯就是還在生氣吧!」

  五條其實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還在氣頭上。

  若真要說他似乎一開始也不是在生鈴音的氣,更有可能是看到松本朔夜那張寫著「你看我就說吧」的臉讓他惱羞成怒的成份居多。

  ——當人陷入愛情的泥淖中,往往因為太過在意對方而不了解對方真正的想法。五條,即使是你這樣精明的人也逃不掉這種命運。

  他回想起松本朔夜對他說的話,本來他還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疏忽了鈴音的真實想法。

  「我沒生妳的氣……倒是我很想知道,為什麼妳會答應那個傢伙。」

  雖然他大概知道女孩為何會答應的理由,但還是希望能由她親口說出她希望的是什麼。

  「松本朔夜那傢伙,妳真的能放心讓他使用仿生人軍隊作戰?」

  若是松本朔夜藉此利用仿生人軍隊奪取權力掌握這個國家,那提供了九號作為仿生人研究的鈴音絕對會成為最大的罪人。

  並不是五條不相信松本朔夜的為人,只是他深知在權力和地位的誘惑之下足以將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

  「松本先生是個溫柔的人,他不會濫用小九的,不僅僅是我的直覺,我從雪姐姐那邊也聽到很多有關松本先生的事情。」

  「妳就沒想過是他們兩人聯手來遊說妳嗎?」

  鈴音搖了搖頭。

  「雪姐姐在述說松本先生的理想和抱負時,還有松本先生的溫柔和善良時,臉上帶著的都不是說謊的表情,那是深深體會過、瞭解過才能那麼自然而然地在言語去敬愛、仰慕某個人。」

  她腦中還能浮現出雪眉飛色舞地談論有關她丈夫松本朔夜時,那帶有尊敬的幸福表情令她難以忘懷。

  或許她在和旁人提起五條悟的時候,也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也說不定。

  她知道那樣的反應是假裝不來的,所以她選擇了相信他們。

  「說了那麼多,不也是直覺嗎。」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被五條撿回去之前,她在充滿了以聽取人類悲鳴和痛苦為樂,如同地獄般的惡徒匪窩裡苟延殘喘,最後能夠不受什麼傷全身而退也必須多虧她那敏感的直覺。

  她知道哪一些是還有些許良知的惡人,哪些人是純粹邪惡的惡魔,讓她在那樣稍微一不小心就會被吞噬的地獄裡躲避過許多足以致命的危險。

  最後她的直覺讓她在見到那如同救世主一樣的五條時,選擇了相信眼前的這位制裁了所有惡魔、好比神祇一般的男人。

  她向他伸出小小的手,祈求他的垂憐。

  「也因為直覺,能讓我遇到主人的時候,一眼就知道你是個溫柔的人。」

  鈴音目光溫柔,彷彿回到了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他站在雪地之中,身上沾滿了那些惡魔令人作嘔的鮮血,眼中還有尚未退去的殺氣。

  他牽起她被雪凍傷的小手,當時他為了使虛弱的她不再失溫,雖然表現得很不耐煩,卻還是笨手笨腳地將她納入自己懷抱,他大衣裡的那份溫暖,她永遠不會忘記。

  「雖說不是很能說服我,但是再相信一次妳的『直覺』也不是不行。」

  其實這也並非他真正想知道的問題,就算鈴音被世界當成罪人,他也已經決定要護著她直到最後一刻。

  眼下他更在意的是「九號」本身。

  即使五條從未將她當成真正的人類,但作為在「地獄」裡鈴音唯一能夠交流的「人類」九號的存在對鈴音絕對是非比尋常的,能夠說是她的家人一樣的存在。

  為什麼鈴音會願意將九號交出去,就算面臨她有可能忘記她甚至更有可能和地下倉庫裡的那些「妹妹」一樣成為無法再次運作的廢鐵?

  「那九號呢?妳不怕她變成和八號她們一樣嗎?」

  「讓仿生人去戰鬥,總好過讓有家人有朋友甚至有愛人的『人類』去來得好多了。」

  「……妳一開始就知道了才答應的?」

  「松本先生還沒有告訴我詳細的狀況時,我就知道,這對那些挺身而出的勇士們是一場很可能有去無回的戰役。」

  如果不是戰力不足,如果不是凶險萬分的戰場,又怎麼會需要動用仿生人這種帶有變數和爭議的兵器,還讓松本朔夜那樣的大人物親自來向她借取九號的數據核心呢?

  「悟,你不覺得你背負的太多了嗎?」

  她難得地用嚴肅的語氣詢問著五條。

  「我也覺得妳最近吃得有點太多了。」

  「我不是指那個,我是認真的,悟。」

  五條當然知道她是認真的,也猜得到她接下來想說的是什麼,但那些都在確定執行仿生人計畫後便不會成真,所以他刻意迴避話題,不想談論這件事而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差。

  可鈴音並沒有因此放棄追問。

  「如果要將『人類』的犧牲降到最低,那啟用仿生人兵器絕對是最好的選擇,但你在篤定我不會同意松本先生的提議時,卻沒有想要說服我答應的意思,最後我答應了反而讓你感到很意外。」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讓她感到沉重得無法呼吸。

  「對悟來說,既不打算讓同伴犧牲,也不願意動用仿生人的情況下要攻破副戰區,那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她顫抖著雙唇說出那個最有可能也是她最不希望的答案。

  「悟,你想要一個人迎戰對吧?」

  雖然是問句,但她確信五條肯定是這麼想,而且不打算帶著她一起去。

  在那樣懸殊的戰力下,加上敵人或許熟知鈴音對於五條的重要性,她在只會成為累贅,所以五條不可能帶她一起去。

  「妳就對我那麼沒信心?我的話可比仿生人還來得可靠多了。」

  仿生人只能聽從命令行事,若是有什麼非預期的情況,仍舊是五條親自出馬會更加的能夠靈機應變。

  在主戰區有值得信賴的夥伴們活躍戰鬥的情況下,他能毫無後顧之憂地迎擊副戰區,那得到最後的勝利就像是探囊取物一樣簡單。

  「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我知道悟很強,強到無所披靡的高度,可是……如果有人背叛……如果對方有我們不知道的兵器……如果……」

  女孩止不住地發抖,她用雙臂抱緊自己試著要停下顫抖卻無果。

  常伴他身側一起作戰的鈴音不可能不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強大,她的理性也告訴她,他們一定會做好萬全準備才開戰,那樣的情況下五條是做得到一個人迎擊副戰區這件事。

  可感性上她無法承受五條有可能會因為任何突發狀況受傷或喪命的後果,即便那樣的結果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會發生她都不能接受。

  只要付出自己的「一部分」就能換來他絕對的平安,對鈴音來說根本沒有猶豫的必要。

  「確實『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沒什麼好怕……但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悟丟下了我一個人……」

  一顆、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女孩的眼角不停滾落,無聲地砸在白色的石階上。

  「光想想……眼前就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好害怕……快要喘不過氣……」

  只是想像一下,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冰冷的牢籠裡,只剩下黑暗和孤獨圍繞著她。

  「即使終點只有死亡,也請帶上我一並前往,我不懼怕死在悟的身旁,我只害怕活在沒有你的未來。」

  流浪狗一旦嚐到了被主人疼愛的幸福滋味,又怎能接受自己又重新被拋下的事實。

  曾經沐浴了陽光,又怎能再次忍受黑夜帶來的孤單和寂寞。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也請你……不要一個人孤單的離去……」

  她泣不成聲的乞求,悲慟的淚水落下,都像是一把鈍刀割在他心口上,隱隱作痛。

  是什麼時候,她的眼淚已經成為他的弱點。

  或許不只是眼淚,她的一切,早就不知不覺地融入他的骨血,她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情緒。

  讓鈴音傷心並不是五條的本意,他只是不想她因為無辜的生命殞落而難過,但他卻沒有考慮到,他自己才是對鈴音來說,那個最重要、最珍愛且永遠無法取代的心靈依靠。

  如果留下她一個人會讓她落下悲傷的淚水,那還不如拉著她兩人一同墜入深淵會更加幸福。

  不過已經都不重要了。

  不管是他獨自一人,亦或是他們一起。

  他們兩個,誰都不會死。

  「不會丟下妳一個人的。」

  他握緊她的手試圖讓她安定下來,那柔若無骨的纖手過去曾經握過刀槍,與他一起面對過無數兇惡的敵人都不曾害怕,此時卻因為他那沒有成真的想法而顫抖不止。

  「我們誰都不會死,誰都不會丟下誰。」

  「真的嗎?」

  「真的,我答應妳的事情哪一件沒做到?」

  「仔細想想還挺多的。」

  「……除了有時候忘了帶蛋糕回來還有什麼沒做到?」

  「唔……那就沒有了……那這一次作戰能讓我一起參加嗎?」

  她眼巴巴地看著他,擺出他如果敢說不下一秒就會直接哭給他看的架式。

  五條見到她這個樣子不知為何有點心虛,不著痕跡地偏過頭,然而這樣的小動作也逃不過鈴音的眼睛,她馬上認定五條想要拒絕,本來已經舒展的眉又垂了下去,一臉就是準備要哭的樣子。

  五條還沒來得及阻止,鈴音就哇哇哭了起來,不過和方才比起來裝哭的成分比較多。

  「嗚哇阿阿阿啊,悟明明說了不會丟下我卻不讓我一起作戰,嗚嗚嗚嗚嗚。」

  「好了別哭了,我只是在想如果要讓妳也加入作戰要把妳安排在哪裡比較合適。」

  「不就是悟的身邊嗎?不管悟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你如果要上廁所的話也可以,不用顧慮我。」

  「妳倒是顧慮一下別人。」

  「啊!我不會亂看的,就算看到『思摩夫』我也只會在心裡感嘆一下後當作沒看到的。」

  「只有男廁也好,鈴音小姐能給我留點私人空間嗎?」

  看到鈴音又恢復到能夠開這種無聊玩笑的狀態,五條就感到放心多了。

  「我會很乖的,我還會保護好自己,還能保護悟。」

  她一邊吸著鼻子擠出幾滴眼淚,裝出一副好不可憐的樣子。

  五條想了想,啟用仿生人後他應該會被安排在主戰區應戰,那邊有許多可靠強大的同伴在,相對來說會安全許多,那他把鈴音帶在身邊也不是不行。

  「……真虧妳說得出要保護我。好吧,那我就讓松本那傢伙把妳安排在我旁邊,但妳可別太逞強。」

  聽到五條答應她,鈴音馬上收起淚水笑逐顏開,完全沒想掩飾她最後那幾次就是在假哭。

  五條覺得這女人越來越囂張了,現在還學會裝哭來情勒他,但仔細想想都是他太放縱她的結果好像也不能怪別人。

  他默默決定要克扣她的零用錢來報復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約好了哦,說謊的是小狗。」

  「那怎麼辦,妳還沒說謊就是小狗了。」

  五條順著她的話調侃她,誰讓鈴音平時都一口一個主人的喊他,有時候真的像極了一隻愛撒嬌的小狗狗。

  「我才不是小狗呢……。」

  「誰說的,妳不就是我家養的小狗嗎?」

  他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那雙藍色眼眸帶著爽朗的笑意,看著這樣的五條,鈴音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幾拍。

  「悟……太犯規了……」

  她害羞地不敢看他,想要逃跑但手卻被對方牢牢牽著動彈不得。

  五條看向她手腕上的玉鐲和手繩,上好的美玉製成的玉鐲是五條家的傳家寶物,但事實上它本身並不是五條家藏品裡價值最高的寶物,只是因為傳承了好幾代才讓它變得格外珍貴。

  當初是為了警告那些以為鈴音只是他的「玩伴」的猥瑣之徒,讓鈴音戴上玉鐲以顯示他有多麼重視她,讓他們不許對她動歪腦筋的一種手段。

  相較之下玉鐲旁的那條手繩就相當粗糙簡陋,那是五年前五條出差時為她帶回來的禮物。

  當時他沒多想就買了這個號稱可以為人祈福的手繩,本以為鈴音會因為不是吃的所以失望,沒想到她收到的當下露出了前所未見的幸福笑容,那之後這條手繩便與她形影不離,就連出任務也一定會戴著它。

  「在那之前,找個時間把妳這破繩子換了吧。」

  五條才說完,女孩就急著想抽回自己的手,卻還是被他給抓住。

  「緊張什麼,沒說要把妳這條丟了。」

  「可是你之前每一次都真的想把它扔了……。」

  五條無語,他確實有段時間看那條繩子破破舊舊的樣子很不爽總想把它扔掉,但後來發現了鈴音對它重視非凡後,他便再也不提要把它丟掉了。

  「不會扔掉,只是給妳換一條,這條我來保管。」

  他將手繩從她的手腕上拿下,放進自己左胸前的口袋。

  然而女孩還是有些不捨地看著他胸前口袋,似乎還是很想拿回來。

  「別看了,不會還給妳的。」

  「哼……」

  她鼓起臉頰,就像一隻小河豚一樣。

  五條沒想到他都提出要給她換一條新的,她還是那麼在意舊的這一條,好奇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為什麼這麼堅持要這條手繩,不都說了再送妳一條了嗎?」

  女孩低下頭,糾結許久才扭扭捏捏地說。

  「我只是擔心換了手繩平安祈福就不靈驗了……。」

  聽了她的回答後五條沉思了一會兒說。

  「祈福手繩的真正意義,是作為傳遞心意的媒介,重要的不是繩子本身,而是贈與者和祈福者的心意。」

  「原來是這樣嗎?我居然都不知道……」

  「只要是我送的,由妳來祈福,那這個手繩就一定會靈驗。」

  「只要是我們兩個,就一定會靈驗……?」

  看著被他臨時才想到的說法給唬得一愣一愣的鈴音,五條很努力的在憋笑。

  說實話五條根本不指望這祈福手繩有什麼實際作用,畢竟五年前他買手繩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這玩意居然還有用顏色區分效用,後來他才知道他送給鈴音的其實是提昇財運用的,到現在他完全沒感覺自己的小金庫有什麼額外的進帳,反而還常常要掏私房錢來養鈴音這隻貪吃的小狗狗。

  他買這個送給她並不是要她迷信這所謂的平安祈福,他只是覺得女孩子似乎都喜歡這些小飾品,而且人有一個小小的心靈寄託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不過現在他們有彼此了,那也沒必要一定得戴著手繩了。

  「我真正的想法是,我們之間應該不需要依靠迷信就能一切順利平安了。」

  他鬆開手,和以往每一次安撫她一樣拍了拍她的頭。

  「但是我還是想要悟送的手繩……而且我也想要送手繩給悟。」

  「可以是可以,但是妳讓我買的話不就變成是我自己送給自己了嗎?」

  「才不會讓你買呢,我有零用錢。」

  「我還以為妳的零用錢全部拿去買包子了。」

  「還、還是有存一點點……至少買手繩還綽綽有餘!」

  五條最後還是決定不要說出「妳的零用錢也是我給的」這個事實來掃她的興了。

  「不是聽說戀人之間都會佩戴成對的飾品來向其他人表示兩人之間的關係嗎?所以我也想和悟有成對的東西!」

  或許是鈴音那直率的愛意,亦或是女孩將一直以來她定義的「主僕」關係轉變成了「戀人」而讓五條內心產生了他也說不清的喜悅和澎湃。

  他在還沒因為開心露出怪笑之前先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臉,以免讓眼前這個給點顏色就開起染坊的女人太過得意。

  「悟!你害羞了?你害羞了對不對?讓我看看!」

  「才沒有,別吵。」

  「你害羞了!害羞了害羞了,好可愛,我想看害羞的悟,讓我看……唔噗!」

  他拿出剩下的饅頭迅速地往她嘴裡塞,強硬地讓她閉上那張令人煩躁的小嘴。

  「閉嘴,吃饅頭。」

  「唔唔……」

  鈴音很識相地開始吃起饅頭,她偷偷地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看到五條因她害羞的樣子。

  反正他們還有很長久的未來,不需急於一時。

  剛才鈴音已經從五條那搶走了半個饅頭,現在這一顆她吃到剩下半個就覺得有點撐了,她拉了拉五條的衣袖,想告訴他自己已經吃不下,為了表示她真的很飽了,她還打了一個小小的嗝。

  「嗝,悟我吃不下了。」

  「……妳總共才吃了兩個。」

  「嗯,但是我吃不下了。」

  「所以本來打算買十個的妳是想被我揍吧?」

  五條雖然這麼說還是稍微放輕了力道掐她的臉頰。

  「哇哇!那、那是因為沒想到饅頭那麼容易飽嘛!」

  她從五條的魔爪中逃離,揉了揉臉頰。

  「那現在怎麼辦……悟你要吃嗎?」

  「哪一次不是我幫妳吃,拿來。」

  「咕咕!」

  在五條正要接過那顆饅頭的剎那,方才那隻雪白鴿子不甘被無視地叫了一聲。

  「悟,牠是不是也想吃啊?可以拿來餵牠嗎?」

  「我是無所謂。」

  能有人……鴿子幫他收拾殘局是再好不過了。

  「但是還有那麼多,牠一個吃得完嗎?」

  「咕咕!!」

  彷彿聽懂了他們說的話,那隻鴿子咕咕了兩聲,便從遠處飛來了一群鴿子同伴,接著齊刷刷地用一樣的渴望眼神看著他們兩人。

  「……」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鴿子呼朋引伴來吃饅頭,雖然有點震驚,但是那一雙雙黑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著他們也只好把饅頭剝成合適的大小餵給牠們吃。

  這些鴿子除了一開始那一隻是全身雪白,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獨有的花色。

  鈴音很快就發現在那隻白鴿子身邊跟著一隻小麻雀,本來以為是碰巧混進鴿群的迷路小麻雀,結果觀察了一會兒後確定牠是跟著那隻白鴿子,就像小跟班一樣黏在牠身後,而白鴿子也沒要趕走牠的意思,反而幫體型嬌小的牠保留了一些食物,讓牠也能順利吃飽。

  「悟,你覺不覺得……」

  「停,我知道妳想說什麼,但如果不想再被我捏臉就還是別說得好。」

  先不說他覺得那隻一臉臭屁的白胖鴿子和他除了毛色外根本一點也不像之外,他沒聽說過哪個總是自詡為淑女的女人會把自己比作一隻嘰嘰喳喳的跟屁蟲麻雀。

  五條認為女孩比起麻雀,還更像是為週遭的人們帶來幸福的青鳥,只要她在的地方人們就能因她的笑容感到幸福。

  但實在是太過羞恥,他發誓除非說夢話的時候不小心說出來,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讓鈴音知道他曾經這麼想。

  就這樣兩人有默契地一言不發餵著眼前這一群鴿子,一直到鈴音主動打破了沉默。

  「悟。」

  「?」

  「等一切結束之後,我們結婚吧。」

  「哈???」

  五條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鈴音又重新說了一遍後,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我說,等一切結束之後,我們就結婚吧?」

  「……。」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好聽的說法是輕便但實際上可以說是邋遢,又看了身旁這個女孩,她則是滿頭亂髮像一顆鳥窩頭,還頂著一雙剛哭過又紅又腫的眼睛,最後回想起他們兩個現在正坐在不知道是誰家門口的石階上,用早餐吃不完的饅頭餵著一群鴿子。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般人會選擇的求婚地點和時機。

  雖然他是不太介意自己是被求婚的那一方,但還是希望自己的戀人可以學著看氛圍再做出求婚這麼重大的人生大事。

  「妳認真的嗎?」

  「我一直都很認真哦。」

  「可是妳選擇的時機和情景完全不像是認真的……」

  「有人說一定要在眾人圍繞下拿著玫瑰花束下跪求婚才算認真嗎?悟你什麼時候變成那麼麻煩的人了?」

  「麻煩的人一直是妳吧?」

  「我那不是麻煩,那是儀式感。」

  她伸出食指搖了搖,那副模樣真的十分討打。

  最後五條好不容易才壓下掐她臉頰的衝動,只是把她的頭髮揉得更亂,看上去簡直就像一場災難。

  「我的頭髮!這樣子會打結的啦!」

  「我答應妳。」

  當鈴音還在為了自己打結的頭髮哇哇亂叫的時候,五條偷偷地在其中塞了他對於鈴音求婚的答覆。

  「啊?」

  「我答應妳的求婚了,還是說妳要反悔我也不是不可……」

  「沒沒沒沒沒那回事!我好開心!我好喜歡悟!我最喜歡悟了!」

  她摟緊他的脖子,親暱地蹭著他的臉龐,將對他的愛戀毫不掩飾地傳達給他。

  雖說如果有旁人經過只會看到一個滿頭炸毛的少女抱著一個還在餵鴿子的男人的詭異畫面,但在他們兩當事人的眼裡卻是十分甜蜜。

  或許這就是他們專屬的愛情模式吧。

  「吶吶,我們來想想婚禮現場要佈置成什麼樣子吧?我想要在婚禮禮堂裝飾很多花!悟你覺得要選什麼花?」

  鈴音滿懷喜悅地構築起他們兩人的婚禮,對浪漫或是儀式感不太感冒的五條也不禁想像起和鈴音的婚禮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嗯……白色波斯菊吧。」

  「為什麼是波斯菊?我還以為是玫瑰或是其他更浪漫的花。」

  「直覺。」

  他沒說出來的是,他認為白色波斯菊和她十分相襯,純潔而美麗。

  若是在她的婚紗上也裝飾一些說不定也會很好看。

  「既然是悟說的,那就一定會適合!」

  「啊?妳就這麼相信我的眼光嗎?要是我隨便說說妳也信?」

  「悟不會隨便說的,我不只相信你的眼光,從今以後你說的話、你做的決定、你的一切我都會相信。」

  盡管一開始女孩因為他那有些魯莽的想法而感到不安,可在他重新與她做下約定後,她堅定不移的眼神裡已滿是對他的信任。

  「啊不過不代表悟可以偷吃蛋糕哦。」

  「妳這不是完全不相信我嗎?」

  「開玩笑的啦!對了,誓詞是不是可以自己想啊?」

  「妳連誓詞也要自己想嗎?也太麻煩了。」

  「因為我想要特別一點,不想和大家一樣……不如我們一人想一句吧?我先說然後悟你跟上,怎麼樣?」

  「我可以不要嗎?」

  「不行喔。」

  「……。」

   五條自己是從沒想過結婚誓詞還要自己寫,雖然他覺得很費事,還是陪著女孩一起絞盡腦汁地想屬於他們兩人的誓詞。

  「我想好了!悟你呢?」

  「好了好了。」

  「那我先來吧,咳咳。」

  女孩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喉嚨,然後鄭重地望向他那雙湛藍雙眸,深情地與五條悟四目相望。

  「五條悟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鈴音作為你的妻子?即使前方是充滿兇惡險峻的荊棘之路也會牽著她的手一同邁進直到終點?」

  「我願意。」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接著牽起了鈴音的手,修長的手指俐落地穿過她的指間與她十指相扣。

  「鈴音小姐,妳是否願意嫁予五條悟作為他的妻子?縱使面對硝煙瀰漫的修羅之道也會緊隨在他身側一同前進直到死亡?」

  和煦的陽光照耀在兩人身上,鍍上一層溫柔的光輝。

  她露出就連六月的暖陽也相形見絀的明艷笑容。

  「我願意。」

​                                                                                             ( 本篇完 )

UNBALANCED LOVE久保ユリ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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